蛋疼菊紧请揉一揉

Chapter 4

 

这就真的很诡异了。

 

麦迪文的竹马好友在厕所里疑似有预谋地堵着自己——一个麦迪文都还不太熟悉的实习生——要求他监视麦迪文？

 

卡德加的脑袋飞速地运转着，想找出这背后的逻辑所在。

 

“只是看着点他，不是你想得那么复杂。”洗完手的洛萨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似乎有点被吓到，连忙语气缓和地解释，当然，他也没有真的指望卡德加能像个侦探一样侦查麦迪文，“并不是要你监视他然后定时给我发报告之类的，只是……多关注他一点。”洛萨用还有点湿淋淋的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表情看上去也有点尴尬，他的头发因为水而被自己捋平了，有点滑稽，“我有点担心他，我太了解他了，他现在越来越……”他没说下去，只不过担忧确确实实地印在脸上，最后他叹了一口气，紧紧地皱着眉头，“他越来越让我觉得陌生了，我怀疑他……他甚至有可能卷入了什么黑暗的事件当中。当然，我还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些，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

 

卡德加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被洛萨的样子给说服了，因为这位警长的表情实在是太诚恳了，他是真的关心他的童年好友。但是卡德加并不是那么轻易相信人的人，更何况他和他只认识了这么一会儿，哪怕他是著名的警长，卡德加还是倾向于自己寻找答案。况且，这事关他的老师麦迪文，这个他从小到大一直一直如此信任、爱戴的人。

 

“听着，洛萨先生。”卡德加觉得自己冷静了下来，“说实在，您提出的请求，对我来说，是很古怪的。”洛萨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没有打断卡德加的话，“我百分百相信我的老师，他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如果别人说出您这样的话，我说不定都会冲上去揍他——不过，您是警长，我想我愿意至少……至少试着调查一下——倒不是说因为我打不过您。”卡德加希望自己的幽默感不是那么糟糕，而他也如愿看到了洛萨的微笑。

 

“好的。”洛萨伸手摸了摸卡德加的脑袋，这是个十分亲昵的动作，但卡德加竟然没有感到冒犯，就是有点在意他的手——还有些潮湿，“别有太大压力，我只是希望你能照看好麦德，毕竟你是第一个他带着来见我的实习生，我认为你对他来说很特殊。”

 

卡德加为这句话而红了脸，如果他真的得到了麦迪文的肯定，那他一定会……发一条Facebook状态庆祝一下？

 

“我们快出去吧，别让麦德以为我在厕所里对你下手了。”洛萨开了个玩笑。

 

这个笑话着实蹩脚，卡德加只觉得窘迫得要命，但又努力干笑了两声以示自己的捧场态度。

 

“好吧，我说了个愚蠢的笑话。”洛萨撇了撇嘴，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更像个大男孩，“也许这就是我一直单身的原因。”他为卡德加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但是，您的女伴根本不少吧？”卡德加想都没想就说，说完就感到一阵后悔——自己有资格和洛萨警长开这样的玩笑吗？为什么话题向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进发了？

 

“是啊，我总是低估你们这些记者的信息收集能力。”洛萨并没有在意，只是嘀咕了一句。

 

两个人一起回到餐桌前，麦迪文神情诡异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但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排着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和注意事项。洛萨伸长了脖子，想窥知一二，而麦迪文却按灭了屏幕：“没想到你还是个窥屏者，安度因。”

 

洛萨耸耸肩：“我只是好奇另外一个职业的工作日常。”

 

麦迪文显然对他的说辞不买账：“这么多年互相交换信息的情况下，你还对我的‘工作日常’感兴趣？”不过他还是把话头截住了，他看了看卡德加，又把目光转回了洛萨这：“以后有什么琐事，比如警局开惯例的新闻发布会、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案件之类的，你直接联系卡德加吧，大事再找我，你们俩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说完，他又开始看手机了，这次，他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下面离洛萨位置较远的地方看，这个行为看上去有点幼稚，卡德加很想笑。

 

洛萨咧着嘴笑道：“麦德，很高兴这么多年了，你终于为自己找了个称心的学徒。”

“他还在我的观察期内。”麦迪文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

能拿到一名有名的警长的电话号码，这对于一个实习生来说简直是梦幻开局，这也充分证明了找一个好老师带这和开发一个有力的关系网的重要性。卡德加全程微张着嘴巴，不可置信、有点僵硬又诚惶诚恐地接过洛萨的名片，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号报给了洛萨。

 

洛萨记下号码之后说：“我会在twitter上关注你的，卡德加。”

 

“你是老年人吗，安度因？现在除了那些不思进取的旧媒体和政府机关之外，谁还用twitter？”麦迪文继续头也不抬地嘲讽道。

 

“那就是那什么……Facebook，对。”洛萨显然对这些新鲜事物还不能很好地接受，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卡德加。

 

“好的。”卡德加略带羞涩地说。

 

麦迪文抬起眼，仔细观察了卡德加和洛萨的互动，忍不住又开口：“为什么我有一种我在给你们俩安排相亲的感觉？安度因，我的老友，你应该不是gay吧？”

 

被说的两个人都正襟危坐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体现出他们的无辜一般。

 

最后，还是洛萨送卡德加回家的，因为两个人竟然恰好都住在一个城区里，于是卡德加连家在哪都告诉了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见的警长。

 

“警长带头酒驾？”卡德加坐上副驾驶，不太灵活地给自己扣上安全带。

 

“请求你不要举报我，我才喝了一小杯度数极低又特别难喝的红酒，感觉已经够糟了。”洛萨启动了车子。就这样，两个人一路上相谈甚欢，仿佛不是初次见面一般，也仿佛洛萨从来没提过那个要求一般。

 

直到最后，卡德加上楼之前，洛萨把车窗摇了下来，探出头：“嘿，Kid！”他叫住卡德加，年轻的实习生拽着自己的单肩包回头，看到洛萨的眼睛在灰暗的路灯下仍然闪着深蓝色的光，他对警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洛萨提醒他：“别忘了，我嘱咐你的那些。”

 

一瞬间，卡德加觉得心里有些别扭的感觉，刚才在洗手间里由于一时愣神而没有想过的问题突然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他想回答说他没有答应过他什么，希望他别报太大希望，这毕竟是他最敬爱的人生导师麦迪文啊！他想问洛萨为什么信任他，不怕他告诉麦迪文这一切吗？不怕和麦迪文撕破脸吗？他觉得以他的力量能和麦迪文这样有影响力的人物进行正面的碰撞吗？他还想问洛萨，到底有没有证据，只靠他一个人的怀疑，凭什么？他不过是一个警长——一介武夫，所谓的“明星探长”也不过是媒体给他的噱头，他是否有真才实学，他……但卡德加深吸一口气，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抿着嘴点点头：“晚安。”他的语气有些冷冰冰的，他控制不住。

 

洛萨楞了一下，显然察觉到了卡德加情绪的变化，他只能点点头：“晚安，保持联络。”

 

卡德加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洛萨有些失落地看着年轻人僵硬的背影，不过他这辈子碰到比这更大的挫折都不计其数，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感到如此失落——但他这次是真的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和自己站在一边，而且他也相信卡德加会如此。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愿他的直觉依然足够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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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猴嗨森！没有为什么！就是猴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