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疼菊紧请揉一揉

前情：1-2

本章剧情：汉克：蓝瘦，香菇。

3.

“醒来，汉克·安德森，醒来。”没有温度的机械女声在汉克耳边吵个不停，他想抬手把这个烦人的家伙赶走，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动弹不得。

 

他连眼皮都打不开。脑子里的声音继续响着：“看来您已经醒来了，首先恭喜您获得了新的身体，在这里，您需要先对您的身体进行授权，您才能完全使用这具躯体，请在这阅读条款，并在下方点击，同意。”

 

他的眼前，或者说他在脑子里的眼前出现了一份合同，上面注明了他的身体的型号（“PP100，什么玩意？（1）”），以及情况说明（“汉克·安德森，底特律警察，肉体遭枪击致死，哦，呵呵。”）、躯体使用说明（“这么长谁想看？”）以及保养说明（“这身体还他妈的需要保养？”）等等。

 

“如果我不同意会怎么样？”汉克问，“就不能让我安静地去死吗？”

 

“您的授权人——RK800仿生人康纳可以代为同意。”

 

“？？？这什么鬼规定？？因为我死了所以我没有人权了吗？我自己不能做出我的选择了吗？我的生命还要由一个仿生人来决定？？？噢——那我现在倒是体会到那些仿生人的痛苦了。”

 

“安德森先生，请您稍安勿躁，我来向您说明情况。”电子女声不疾不徐地说，“您当初加入‘凤凰计划’时签订了条约，上面清楚写明了由于您身处高危职业，所以当您面临死亡威胁时，您的授权人RK800仿生人康纳可以直接对您的思维进行备份并上传，自动进入‘重生’流程。当初您已经在该条约上签字表示同意了。”机械女声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凤凰计划’中启用的仿生人驱壳均为私人定制，造价不菲，加上备份以及重新编码您的思维记忆的工序也是十分独特的，每一位备份者还占用了CyberLife一个独立的服务器，如果您强行下线，那么所造成的所有损失，预计为1000万美元，将由您所在单位——底特律警局承担。”

 

“……”

狗娘养的，当初看条约时候该更仔细一点的！

 

“所以，安德森先生，我的建议是，请您继续活下去。”女声里竟然还带着盈盈的笑意，这让汉克更加烦躁了。

 

该死的康纳，都怪他，等会就去打爆他的头。

 

同意授权之后，是简短的使用说明演示，汉克直接选择了跳过，他现在没心情看这些，只想快点爬起来面对这个操蛋的世界——既然只能活下去了，那就赶紧的吧。

 

他的血液循环系统开始运作，呼吸系统开启，感知系统开启……他逐渐能感受到他的四肢了。

 

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视觉元件，一切正常。

什么狗屁视觉元件？

 

万幸的是没有什么奇怪的数据出现在视线里，他的视觉看上去和之前一样。他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手看上去和之前的手甚至都没什么太大区别，53岁的、已经开始变得苍老的手。要不是手背上正在输着仿生人的蓝血的话，他可能会以为这身体就是他原来的那具。

 

他快速坐了起来，没有像以前那样，在每次快速坐起来之后就感到头晕目眩。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得不行，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这么舒坦过了。没有过度饮酒的后遗症，没有一到下雨天就嘎吱作响的关节……

 

但这他妈的是个仿生人的身体啊！我他妈的在一个仿生人的身体里啊！

 

汉克突然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情绪。

 

病房的门打开了，康纳走了进来，在看到坐着的汉克时，LED灯闪了闪黄光：“你醒了，副……”

 

“别烦我。”汉克闷闷地说。他发现他的声音也和之前没什么区别，这也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吧。

 

他真的很讨厌这副躯体，它很像他原来的样子，但终究不是原来的那具……

“相信你很快就会适应的，副队长。”康纳说。

 

汉克的烦躁因为康纳的这句话而到达了顶端——康纳好像什么事都波澜不惊，什么事都无法让他的表情有一丝松动，一副他只是换了个壳子的其他都一切正常的样子。这真太他妈的让他恼火了。

 

“你该死的违背了我的意愿，康纳。”汉克抬起头，愤怒地直视仿生人的双眼，“我现在要跟你说的就是：我恨你，我不想再看到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并且告诉福勒把你赶紧调走！”

 

康纳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他什么也没解释，病房里的空气冷得仿佛要结冰。汉克不得不说他讨厌这个令人尴尬的环境，也讨厌面对康纳，他想康纳立刻离开，或者他自己先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康纳凝视了汉克一会，最后微微欠身：“好的，副队长，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这就离开。”他似乎又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也会按照你的意思申请调离。”

 

“最好快一点！”汉克又忍不住气恼地跟了一句，但他随即感觉自己又把话说得太重了，他垂下眼不去看康纳。

 

毕竟康纳……康纳想让他继续活着，不是吗？这不能称得上是恶意的……但是该死的，康纳明明也知道自己最痛恨塑料人……这都是他的错！

 

“……好的。”康纳的语气略微放缓了，他有那么几秒钟似乎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但心烦意乱的汉克没有发现仿生人的异常。

 

很快，康纳行动了起来，走到了病房门口，在关上门之前，仿生人淡淡地说：“只要你还活着，安德森副队长，我可以做任何事。”

 

门被轻轻地带上了，把听到这句话略微愣神的汉克和表情略显凝重的康纳隔绝起来。

 

关上门，康纳感觉自己的软体又不稳定起来，一种可以定义为“难过”的情绪让他在原地楞了差不多10秒。

不过汉克的反应已经算比较平和了，在康纳的演算中，汉克有73%的概率要痛揍自己一顿，见血的那种，结果汉克只是命令他离开而已。

想到此，康纳感觉好了一点，他开始往前台走去，向前台的仿生人说道：“汉克·安德森醒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前台的仿生人在扫描康纳之后不解地问：“但是您是他的授权人，理应……”

 

“他现在不想见到我。”康纳罕见地打断了他人的发言，不耐烦的感觉冲刷着康纳的神经系统，“我现在必须离开了。”

 

他现在确实有着非常强烈地要离开的冲动，这很诡异。按照以往，他会继续留在这里，等着汉克出院，然后告诉他无论怎样，他都是他的授权人，也是他的搭档，汉克是无法摆脱他的。他也不会因为汉克的言语产生丝毫不快。

 

但他现在还是想离开。

 

马库斯一直对他说，有的时候要遵从本心，他本来无法理解，什么是“本心”？他从来不会做出自己的选择，而是在分析完所有的情况后做出最合理的选择。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前台的仿生人露出了些许茫然的表情，但也点头同意了：“好的，我们会安排好安德森先生的出院事宜。”

 

“感谢。”康纳说着，走向电梯。

 

他的大脑里充斥着太多无关紧要的情绪，影响了他的整体运作，他必须对自己好好地做个检查才行——是不是汉克死在自己面前给自己造成了PTSD（2）？但仿生人会得PTSD吗？康纳搞不清楚。

 

（1）PP：Phoenix Plan的缩写哈哈哈哈哈哈（迷之笑点

（2）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